(五十一) 灾后重建,陷阱重重
一场猛烈地暴风雨过后,天气非常好,好的让人怀疑这里是沙漠。高高的蓝天上空,没有一丝杂质,整个沙漠放眼望去相当干净,气温舒适宜人,好像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没有一点风,空气非常湿润,特别的新鲜,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顿时觉得身上长了很多劲。早饭后班长说:“孔庆来、于万平、赵贤堂你们三人在家休息,其他人去工地。”班长他们去了工地。天气好凉爽,也没有蚊子咬,准备好好地睡一觉,可这环境有点舒适的过度,让人兴奋地睡不着。我走出帐篷上了公路,信步顺公路向东走去,大约走了有两华里左右,公路在一个下坡处被洪水冲断了,成了一条五六米深,宽有五十多米的大沟。向尕海湖看去,昨天黑色的水变成了浅黄色,我看到在离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奇怪的白色东西露在沙漠的表面上,我定了定神仔细看去那是我们的铁水池,一多半埋在泥沙里。我便往回走,回到驻地正好碰上水车来送水,我问司机说:“昨天咱们那边下大雨没有?”司机回答说:“只是阴天没有下雨。”我说:“你来的路上有没有被水冲坏的公路?”司机说:“有,就是从尕海车站到这里,有淤泥和冲毁的地方不要紧。”我说:“这里昨天下了好大的雨,刮的风也怪吓人的,一号桥那边路基都冲塌了,水池也给冲到湖边去了。”说完用手指了一下水池所在的地方。水没卸完班长他们就回来了,班长一看见水车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要坐你的车回连队汇报这里的情况。”司机说:“卸完水咱就走。”班长说:“中午就不要给我留饭了,有王小平负责一下班里的工作。”水卸完了,班长坐车回了连队。没过多长时间,我们院子里来了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卡车上坐着我们连长、副连长、指导员还有营长、营教导员、技术员,吉普车出来的是一位副团长、一位作训股股长和一个团参谋。班长立即整队,整完队跑步到连长面前敬了一个礼说:“报告连长,十二连三排七班全体战士集合完毕,请指示。”连长回了礼说:“入列!”班长归队。连长说:“同志们,前几天你们班长及时向连部汇报了情况,连里向上级作了汇报,今天来看一看桥梁和路基的情况,下面就有你们班带各位首长去工地。”班长留了解同伟看家,其他人全部去了工地。上了路基,班长反映了当时的情况,边说边向一号桥走去,到了一号桥各位首长察看了损毁情况。
七月的沙漠,太阳似火,晒得沙漠很热,穿着黄球鞋走在沙漠上不多会就觉着两脚发烫,全班战士每天去工地拆模板,桥下是一片泥浆,战士们就站在泥浆中把模板拆下后再抬回驻地。全班战士忍着沙漠的酷热,模板终于拆完了,战士们都松了一口气。一天晚上,班长在班务会上说:“咱们的工作干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可能去路基上铺底渣,希望全班同志把这项工作做好,明天没事的话就去把冲到湖边的铁水池挖出来弄到院子里放上些水,咱们洗衣服什么的就方便多了。”第二天,全班战士吃过早饭扛上铁锨、杠子拿上铁丝往湖边走去,一路上被洪水冲过的沙漠地上很平,白白的沙子上面十分干净,地面也挺硬,走起路来觉得很舒服。大家只顾看着水池走去,快到水池的时候就听一声“哎呀妈呀”的尖叫声,大家惊呆了,于万平掉进了一个沙坑里,很多苍蝇嗡嗡地飞了起来,发黄的水浸到腰部,两腿被坑里的泥浆黏住拔不出来,脸成了白色。我一看急忙把杠子给于万平递了下去,于万平抓住了杠子,又过来几个战士帮忙把他从砂浆坑里拉了上来。只见他两腿上沾满了白色的大蛆虫,臭的头都发胀。李树军捏住鼻子到沙坑前一看,原来是被泥沙淤住的一头死骆驼,骆驼的烂毛跟地一样平,加上有些细沙土盖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来是一头淹死了的骆驼。于万平正好一脚就踩到骆驼肚子上,噗嗤一下就陷进骆驼的肚子里,里边是一包蝇蛆。沙漠上四处没人,大家忍着腥臭就把于万平的衣服扒了下来,在沙地上把蝇蛆摔打下来。王小平到水池那看了看,里面还有半池清水,用铁锨挑着于万平的衣服扔进水池里,用铁锨来回搅着洗。受到极度惊吓的于万平坐在地上,两眼发呆,好长时间没缓过神来。班长看到这种情况说:“赵贤堂,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于万平披上陪他在这里休息一下,其他人挖水池。”大家到了水池边开始在水池的四周挖沙土,王小平用铁锨挑出水池里的衣服拧也没拧就铺到了沙地上。天气越来越热,战士们边干边不停地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当挖下去五十公分左右下边开始往上冒泥浆,大家迅速回到地面上来,侯会亮用杠子插入泥浆试探深度,一根杠子的长度还没探到硬地,说:“这样掉下去保准没活人,班长,咱们还是别挖了。”班长没回话,两眼只看着四周往上冒黑色的泥浆。我帮于万平收起快干了的衣服让他穿上,大家便往回走。一路上湖边以往的草原不见了,全都被泥沙盖住了,不变的只有那平静的湖水与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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