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噼里啪啦砸道渣
第二天国庆节，我一觉醒来已是早上的九点多钟，我穿好衣服走出班门口伸了伸懒腰，琢磨着今天外出一趟买几盒烟再去吃碗羊肉面条然后把家信发出去。去厕所回来的路上正好跟连通讯员走了个碰头，通讯员说：“哎，回去告诉你班长今天十点起床，十点半开饭，今天全连不准外出。”我回到班里大家都还没起床，我开始洗脸刷牙，然后点上炉子烧开水。起床号响了，大家起床穿衣，我把刚才通讯员的话传给了班长，班长说：“不知道连里当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吃过早饭，战士们有在操场打篮球的，有拆洗棉被的，有打扑克的，我拆洗了棉被洗了床单。下午四点连里会餐，四菜一汤，有羊肉炖粉条，包包菜炒罐头肉，炒蛋粉，炒榨菜和海带粉条汤。每个班两瓶青稞酒。战士们围坐在圆桌边，举起倒上酒的茶缸共祝国庆节快乐，班长说：“来，碰杯。”十来个战士共同碰了一下就开始吃起来。酒足饭饱大家心中都很高兴，吃罢饭，战士们忙了起来开始整理内务卫生，擦枪的擦枪，打扫的打扫。一切收拾完毕，连排领导检查卫生。
连里吹响了集合号，开始点名。连长点完名，指导员说：“同志们，昨天晚上战士们加班回来很晚，我这个做指导员的没有及时跟炊事班给大家做饭，很是抱歉……”侯副连长给全连战士作了口头检讨，接下来连长布置了十月份的工作任务，连长说：“同志们，我们连在上级的正确领导下圆满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我们还要再接再厉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继承和发扬我们铁道兵的光荣传统。接上级指示从明天起我们连进入砸道渣工作，由于施工面比较大压风机靠不到山前，这要靠我们每一位战士的双手去人工打炮眼放炮采石，再砸出直径二至四公分大的石渣，具体任务是我们连每一位战士每天要砸出零点七方的石子，任务比较艰巨，不过不要担心，我们有很多老同志是从老区过来的，他们有比较丰富的砸石渣经验，我相信这项工作是难不倒我们的每一位战士。大家有没有信心来完成这项任务？”全连战士齐声回答：“坚决完成任务！”各排带回，排副讲评说：“同志们，刚才大家都听到连长下达的工作任务，这里我就不多讲了，总之，我们排的每一个班不能拉排的后腿，班里每一位同志不能拉全班的后腿，要发扬轻伤不下火线的好传统，坚决完成连里下达给我们排的工作任务！各班长还有没有事？”三个班长回答说：“没有。”排副说：“各班带回。”班带回，班长又强调了工作任务。大家解散回帐篷休息。
十月二日全连战士以排位单位向东一公里外的一座山上奔去，战士们抬着大筐、杠子，拿着大锤、钢钎、小锤子、铁锨和铲石渣用的钢叉。到了山脚下，全排解散在连里已规定好的地方，战士们开始打炮眼。我们班被分到一个半山坡上，在打炮眼掏石面渣的时候我看到山下有散落着十几块大石头，我对班长说：“班长，山下那些石头我去用大锤砸开，让其他人先砸着石渣，不然全都在这里等着太窝工了。”班长同意后我提锤下山把大石头砸开，大家开始砸石渣。大部分战士是第一次砸石渣，不少战士被砸蹦起来的小石渣炸破脸的，有的还砸在左手指上。一个中午下来，把石渣堆了起来大概量了一下有一方半左右，旗开得胜大家很高兴，因为别的班排基本上还在打炮眼。中午快下班吃饭了，全连点燃炮眼，轰隆的炮声响了很长时间，烟尘遮住了整个山头。下午上班到了工地，全连战士几乎都傻了眼，一上午的炮眼炸开后全部变成了碎石，直径太小，不用锤子砸也不合格。班长和我蹲在炸开了的石窝里，经仔细察看原来是表层的石头风化的太厉害，所以炮眼装满炸药一爆破就全部成了碎石。找出原因后，班长说：“于万平、孙永明你二人迅速把石窝清理出来。”清理好了的石窝露出了没有风化的石头，班长说：“三人一伙以最快的速度把炮眼打出来。”我、王小平、侯会亮我们三人一伙，班长、韩振弦、李树军他们三人一组，在风化层下面坚硬的石头上一鼓作气的干了起来，一人扶钎，二人轮着大锤拼命有力的砸着钢钎，除去掏石面渣有喘气的机会一停不停。“叮叮当当”好长时间，打了一米半深的炮眼。排副过来说：“七班长，要少装点炸药，有三十公分的药就可以了。”班长回答到：“可以。”我和班长装好雷管填上三十公分的炸药。排副大声喊道：“同志们快躲一下，要放炮了，放炮了。”战士们躲避后我点燃了导火索，不多时沉闷的两声炮响后，大家返回工地一看，大家都乐了，爆炸效果很好，能用的石头炸出来了。全班战士从石窝翘出大石头用大锤砸开后，再用小锤子“噼里啪啦”的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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