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自造平板车，上道渣省劲多了
第二天起床号响过后，全连战士出完操吃过早饭以排为单位，战士们抬着大筐扛着钢叉整队来到路基下堆放石渣的地方。按照划分的路段，一排在二号山头，二排在中间，三排在一号山头处。由于石渣卸在路基下边，要抬到铁路上得爬上十来米高的路基，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在路基的斜坡上挖上一条侧道才能把石渣抬到铁路上去。看好了位置，战士们就在路基边上斜着挖了一条侧道，两人一伙把装满石渣的大筐抬到路基上面的水泥枕木两头。风越来越大，刮得衣服呼啦呼啦直响，战士们抬着石渣从路基的侧道往路基上走的时候，路基上面刮下来的风沙吹的睁不开眼睛，两眼使劲眯着风沙才刮不进眼里。中午吃饭后我到木工房找了一根棕绳放到班门口，排副看见了说：“搞大绳子干啥子？”我说：“下午就用得着了。”排副又问：“新战士表现怎样，有没有消极情绪？”我说：“都能吃苦，他们六个没有一个城市兵，还抢着抬大筐。”排副说：“这样就好，如果发现有不好的苗头及时向我汇报。”我说：“行啊。”下午上班了，战士们冒着大风顽强地干着，装筐的装筐，抬筐的抬筐，拼尽力气的干着。抬着装满石渣的大筐爬坡，前面的战士得两手用力抓住杠子头，两腿用力往前迈步来拉动后边的战士，后边的战士得双手把住抬筐上的铁丝系子，两臂伸直用力撑着，别让抬筐往回溜，挺直身子，两腿用力往前迈步，这样才能完成一趟。老战士和新战士相互搭配，右肩磨肿了再用左肩抬，顶着大风顽强的拼搏着，一刻不停地装筐抬渣。到了下午的三点来钟，战士们有点吃不消了，再加上大风刮的厉害，每个战士都口干舌燥，特别是新战士嘴唇上下裂开了口子，一张嘴牙齿上都沾有血。我一看不行了，忙把棕绳提了过来，交给一位新战士，说：“你到路基上面去，把绳子一头扔给抬筐的战士，当抬筐的战士抓住绳子往上走的时候你在上面用力拉。”新战士按我说的去做了，还真管用，抬筐的战士说：“哎呀，省劲多了。”快下班了，只见抬筐的战士在上坡的时候两腿直哆嗦，上了这步忘了那步，行动缓慢，排副走过来说：“别着急，慢一点干不要紧，筐不要装的太满了。”我向二排的战士们看去，他们是装筐的战士一装完筐，放下手中的钢叉，便拉着前边战士的手用力往上拉，还有一个战士用双手顶住后边战士的腰部用力往上推，艰难的向路基上走去。下班的哨声响了，战士们整理服装带上工具整队向连里走去。晚饭后，连通讯员到班里下通知，今晚上连里不集合上课，要各班开班务会。班务会上班长总结了一天的工作，表扬了每位新战士吃苦耐劳的精神，又说：“我先讲这么多，下面有大家发言。”新战士于国军操着一口河南腔说：“今头天和老同志一块到工地干活，我觉着比老同志还差得多来，咱也是乡下人干活怕啥来，咦，从明天起咱得好好干，干出个样来给大家看看。”班长又说：“大家不要忘记先举手报告后发言。”于国军涨红了脸。这天晚上快要开完班务会时排副进来说：“七班长，你们班明天做一个平板车抬到铁路上去，营里下发了平板车用的轮子，明天送到。你们班要尽快做出来，不要耽误上石渣。”排副说完走了，班长说：“班副和于万平你二人明天在家做平板车，图纸找排副取来。”第二天吃过早饭排副来了，排副说：“连里要求今上午就要做出来，下午就用，我担心你俩搞不完，咱们三个搞出来。”排副说完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草图，说明尺寸我们三人就干了起来。地上放下两根长五米的方木，量好距离，方木上面铺上五公分厚的木板，用大钉子把方木和木板钉到一起。方木下面再锯上槽子，半个上午一辆长五米宽三米的平板车就完工了。做完平板车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跟于万平说：“你去班里多烧些开水，把大家的牙缸里全倒满凉上，我清理一下场地。”于万平出去后排副跑到木工房门外向操场看了一下，又回来神秘的对我说：“阿孔，你最近见没见到四排付赵东顺？”我说：“没注意这事，整天干活哪有时间去打听。”排副说：“傻瓜，早上出操好久没看到他值班了，我就问我的老乡司务长，司务长告诉我说他去教导队受训去了，是连里当官的保送的赵东顺，受训回来就是二十三级了，乖乖美死了，四个兜，吃国库粮的。”我说：“你还行，现在你是副排长了。”排副说：“哎，从一排到四排全都是代理副排长。没法子。”吃过午饭战士们抬着平板车到了路基上边，把两组平板车的轮子抬到钢轨上，再把平板车抬到轮子上面，车底的方木槽子扣在轮子轴上。战士们不用抬着筐爬坡了，装筐后抬上平板车，四下围起来，再往平板车中间装石渣，一会就把平板车装满了，几个人用力一推平板车动了起来。嗨！省劲多了。再看二排和一排他们，也添了新工具“单轨车”，他们把石渣抬上路基，把石渣筐放到单轨车上，一次可装三筐运到还没铺石渣的枕木上，也省了不少力气。四月的戈壁滩上天天刮风，天空发黄，战士们在这大风沙的环境中吃苦耐劳，顽强奋战，经过半个多月的苦干已经快把路基下面的石渣运到了路基上边铺在了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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