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来乍到，遥远的西北小镇
火车离开徐州站一直向西开去，并且速度越来越快。过了大半天就热闹了，在徐州吃的饭大家普遍有便感，要大便的得两个人帮忙，便者屁股朝车外任凭冷风刮着，车里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便完后没有手纸擦屁股，就用手绢擦屁股，便者一便完提起裤子就在车厢里蹦了起来不停的说：“好冷好冷”。火车不停的跑着，有的人大小便便不出来憋的两腮发红，只好忍着等火车停下来再说。由于长时间的寂寞，于是排长鼓动大家唱歌，几个人一起唱也行，独唱也行，最好是别闲着。从离开徐州这四天里就再也没吃过像徐州军供站那样的饭。一路上尽吃从博山装上的圆圈甜面包，谁饿了谁吃，渴了就在火车停下来后由军供站送来的开水大家喝点。从博山算起我仿在火车一共带了五天半，第五天下午三点左右，火车在一个小火车站停了下来。火车车下吹响了下车的哨子声。排着说：“到终点了，大家背上背包下车”。
一下火车，我看到站台上站牌是高庙站，整个车站全是新兵，乱哄哄一片。哨子声，集合声，整队声，扩着嗓子点名声。我们被排长整好队带到连集合点，点完名后，队伍出站上了公路向东走去。大约走了三十分钟，到了一个村庄南边的公路边上队伍停了下来。这时，我看到公路边上早有不少当兵的在此等候。他们头戴帽徽，领章，腰系武装带，着装干净整齐。队伍停下来，整完队连长先点在公路边上班长的名字，班长听到后立正答到，从队伍中向前跨一步，然后再点新兵的名字，依次点完名后再由班长带我们去新兵住的地方。班长带着我们新编的班到了村庄边上进了一个北大门，房东一家人在大门口迎接我们，进大门我一看是一座四合院，北屋和西屋是房东住着，我们就住在房东的东屋和南屋。带队的班长在院子里把我们十人分成两组，我也随着二组住进南屋。一进屋门是两间，我们便进了早已收拾好的西间。西间里一个大炕，大炕上早已铺好五床单人褥子，我们各自从肩上取下背包开始整理床铺。班长领着一组也在东屋整理床铺，东屋里间是毛排长和三个新兵住着，外间是班长和几个新兵住着。南屋里我看了一下，屋里没有炉子，屋顶棚是用木头棒子搭起来的，木头棒上面是用收过小麦的麦秸，麦秸上面还是用泥糊起来的。当时我就想下雨是否会漏雨。我正看的出神班长在院子里低声吹起了哨子，大家立刻从屋里跑到院子里集合，集合完毕，班长说：“开饭了，大家带上碗和咱们的饭桶，菜盒去炊事班吃饭”。整好班队，班长走在排头兵位置，我们在后面跟着，出来大门向东南方向走去。在田间的小路上走了大约有五分钟向西一拐进了一个大院子，院子的北边和西边是牛棚，里边有牛，院子里也有几头牛栓在一根木头柱子上。炊事班在东边一排土房里，土房的墙上有三个窗口，班长让我们去一个窗口打饭，两外两个窗口打菜和汤。饭，菜，汤打出来大家就在院子里围成一个圈，班长给每个人盛上一勺米饭再盛上一勺菜就蹲在院子里吃了起来。吃完饭，提上饭桶，拿上菜盆，班长整队把我们带回住的地方，这时天就黑了。回到住的地方不多时，班长召集我们到东屋说：“开班务会”。到了东屋大家坐好后班长说：“你们会唱什么歌？”。大家相互对视不知唱什么好，坐在炉子边上的新兵说：“唱东方红吧”。班长起头唱了一首东方红。唱完歌，班长自我介绍说：“我叫李寿九，湖南人，七三年的兵，咱们现在是新兵三分队三排九班。住得这个地方是青海省乐都县高庙公社长里大队”。然后又介绍了房东，姓李，见了那年纪大的，男的称阿爸，女的称阿妈，这个地方有回族，千万不要说猪怎么怎么地，更不能说吃猪肉等一些注意事项，要和老乡拉好关系。具体通讯地址是青海省乐都县二中队三分队。然后大家做自我介绍叫什么，什么地方人，是农村还是城市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我们十个新兵都做了自我介绍。我们新兵班的十个战友是：赵兴湖，孙启军，王传江，解同伟，翟所华，孔庆来，房茂宽，张家来，翟春祥，刘同运。赵兴湖任副班长。班务会上班长又说：“明天休息一天，大家洗洗衣服，写写家信，不要到处乱跑，不能外出，可帮老乡扫扫院子，挑几担水”。班长最后问到说：“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大家齐声回答说没有。班长说：“散会”。
开完班务会我们五人从东屋出来回到南屋就像进了冰窖似的冻得直打哆嗦，加上连日几天在火车上大家基本都没睡好，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也没脱衣服就跟在火车上那样盖上被子，两腿蜷起来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两眼往屋天棚看去，只见天棚上长着一层厚厚的冰花。我看了看战友，他们还在蜷着身子有的还戴着棉帽正在大睡。我掀开被子，下炕穿上鞋来到院子里看了一下，院子里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院子中间有一棵落了叶的梨树也挂满了白霜。这个四核院子里的屋全都是用土一层一层打起来的，墙也很厚实，门窗则是用木头做的花格状，外面钉上玻璃蛮有地方性建筑特色。我开了大门走出来一看，他们这里的梨树真多，无论是田间地头到处都是落了叶的梨树。我转身向左一看，看来是房东的一块自留地，四周用树枝围起来还有一个小木栅们。地里有种过菜的痕迹，还有两只羊正站在地里吃草。这时只听班长在喊：“起床了，起床到院子里集合”。我快步回到院子里，这是房东家也起来了，房东阿妈从北屋出来向院子里的西南角走去，我顺眼看了一下，心想看来那里是厨房。战友们三三两两地从东屋和南屋走了出来到院子里集合。班长喊了“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齐步走”的口令，大家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外西边的一块空地上，班长又喊“立定，向左转，向右看齐，向前看”的口令后接着说：“大家休息好了没有？”我们齐声回答：“休息好了”。班长说：“昨天晚上忘了给大家说了，今后咱们的大小便都要到路对面的公共厕所去，不要占用房东家的厕所，这是第一，第二，今天是八点起床，九点开饭，下午四点开饭，打饭时候可以把饭打回来在班里边吃。以后班里集合就在这个地方集合以免影响老乡休息。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全班战士回答说：“没有”。班长说：“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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